让人痛苦到想死的学科也可以很浪漫—《无言的宇宙》带给我们无限的希望

婧琪

　　有一群搞艺术、搞文学、搞这个那个的朋友，在谈到数学的时候，普遍都是绝望的。他们在各行各业的成就也不可谓小，他们往往也很自负，对个人的智商和毅力有相当高的自我评价，又热爱挑战敢于冒险。但是，却纷纷在数学面前落败了，一致认为这是枯燥无趣，毫无用处的该死的东西。 但是也有例外，浙江大学有一位数学教授蔡天新，他写诗，写随笔，就相当有料，文艺审美和理性的数学思维之间的沟壑看来也并非不可逾越。
　　数学讲究逻辑，脉络清晰的推理，归纳演绎也都需要一丝不苟，以往的科普书籍，用于呈现的文字都过于晦涩，几乎毫无良好的阅读体验可言。 但在《无言的宇宙》中，达纳·麦肯齐用他独特的笔触和叙述手法，向我们讲诉了人类历史上24个故事，关于那些公式的故事，却别有一番情趣。口吃者的秘密：卡尔达诺公式；鲸鱼几何与蚂蚁几何：非欧几何；从劣质雪茄到威斯敏斯特大教堂：狄拉克公式。看看这些有趣的标题吧，里面的人物、历史、八卦，确实能勾起读者的兴趣。这简直不是在学习课程，这是在进行休闲阅读，而潜在的科普的功效真正达到了，这就是我们一直追求的寓教于乐的境地吧。
　　这名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博士，用另外一个视觉角度为我们开启了新的思维天地。让我们知道，其实日常生活中的数学无处不在，数钱就是算术，小到我们使用的电话号码就是阿拉伯数字，0和1又是计算机技术的根基，大到天体规律行星运行，能量守恒核能核电，身边的数学也并非无用，并非难以企及。书中那些有趣活泼的小故事，引领我们进入，抵达我们曾经顾虑和排斥的地方。那些场景、案例、结论、猜想，丝毫不缺人文的浪漫优雅，数学家完全可以是一枚帅气的暖男，充满魅力又不失俏皮。
　　现实生活里，很多人之所以那么不喜欢数学，恐怕是因为应试教育的问题，而不是数学的问题。文学是艺术之母，数学是科学之母。汉密尔顿、爱因斯坦、牛顿，都是在一个数学以外更为宽泛的跨界领域里出现，还都做出了斐然的成果，可能很多人都要将此归功于“脑子”，确实人类的智力差异客观存在，但更多的是经过思维锻炼后的火花迸发。数学里面有很多证明，未知的需要证明，已经的事物更是。而无穷大的存在，就让数学如同这宇宙般神秘莫测，激发了人类思考和探索的动力，猜测、想象、估摸、约等于、反射，这些看似不恒等的方式方法，用在了解决对与错的疑惑里。
　　这24个典型性的故事案例，囊括了大数学的范畴，尤其是在《前言》中用一个小故事讲述了算盘生和诺贝尔奖得主的一场比拼，一下子就由浅入深地把读者带入了角色。故事总是轻松有趣的，不会给我们带来解题的负担，也没有扣分的沮丧。有几个故事发生在文艺复兴时期，对那段历史感兴趣的文艺青年，或许又能从中找到新的共鸣。书法离了汉字就失去意义，文学一经翻译，就有可能遗失最初的美好，数学也会在解决宇宙问题的时候无所适从，未知永远是值得开掘的。读书的要义之一，是给我们启迪，伴随着快乐而来的是能够改变我们的生活，无论是精神上，还是工具书性质的使用意义上。
　　一个人最痛苦的经历就是被迫去接受某种知识，被迫去进入某种训练，这是与人类天性相反的桎梏式的控制。但如果你读到一本对的书，那么它会改变你的初始观点，也会吸引你的注意力。 兴趣、喜悦、 投入、沉迷、专注，这些本不存在的东西就又回来了。也许达纳·麦肯齐在写作 《无言的宇宙》时，是抱着写作数学科普书籍的目的，但我们通读下来，将之视作一本休闲读物也不错，那些公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可能依然不知道，但是那些并非不着调的故事却给了我们相信数学的可能。
　　我们未必需要升起学习数学的兴趣，去探究个1+1之类的问题，但我们逐渐不再排斥它，在人文主义情怀的内心里，更多一份对于数学，乃至对于科学的信任和期待。这是一个有憧憬的人，相信未来会变得更好的体现之一。
　　2015.5.1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