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化圣旅读后感

千与千寻

　　故乡，打开人生的境界——读郑休白散文集《文化圣旅》
　　作者：陆钰馨 来源：联谊报
　　作家郑休白的散文集《文化圣旅》为读者展示了一条悠远、辉煌而神圣的绍兴越地文化之旅。全书以故乡为核心，按人、事、文化现象的脉络作发散性展开，景、情、理融会贯通，追寻传统文化精神的源起与回归。作者在多层面、多角度的剖析聚焦中，融入了自己对“乡土与人生”这个命题独特的感悟与认知，试图打开越地文化孕育“名士之乡”的生存密码。其中“从网眼中跳出去”的论述，给人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。
　　人生是什么？谁都在经历，谁都说不清楚。记得有一个诗人曾以“人生”为题，写了一首一个字的诗：“网”。人，一旦进入社会，就像进入一张无形的网，种种困惑与束缚伴随而来，形影不离。德国哲学家亚瑟·叔本华说：人类“生存的形式是不安。”这种不安就是人生活在网中的感觉。郑休白在《台门，一本立体的线装书》一文中写道：“把星罗棋布的绍兴台门与纵横交错的深巷花弄联系起来作个比喻，就是网眼与网的关系。从网眼里跳出去的都是大鱼。鲁迅从网眼里跳出去了，成了一代文化巨匠；蔡元培从网眼里跳出去了，成了学界泰斗；范文澜从网眼里跳出去了，成了著名史学家……”形象地概括了绍兴名人成长过程中一个共同的特征。
　　所谓从网眼中跳出去，指的就是改变人生，实现人生境界的升华，让生命变得更加自由，更加充满意义和价值。那么，什么是实现人生境界升华的载体和源起？郑休白用细腻的描述和丝丝入扣的剖析证明：故乡，故乡的文化，就是一个最初和最基本的理由。
　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故乡，是人生辞典里最亲切的词语。故乡与生俱来。从生命科学讲，人对故乡有一种天生的依赖与膜拜。无论在何时何地，一提到故乡，就会从心底感到温暖。故乡的土地，就是古希腊神话中“阿喀琉斯之踵”站立的大地。只要站在大地上，他就充满生命力。在郑休白的笔下，越州大地上的一山一水、一石一草都蕴藏着越文化的精神力量，牵引着故乡儿女的人生走向，影响着他们的人生境界。这种影响，大致体现在三个层面。一是理想层面：积极向上，心有远方的目标。如“壮哉，会稽山”一文写道：“当我们进入这样一座文化山、历史山时，一切猥琐、贪婪、嫉妒、愤怨都会被那种雄壮、高峻、厚重、奇伟击得头破血流。于是你心朗气清了，眉头舒展了。你踏着大禹走过的山路，一路高歌，人生的目标就在前面。”二是性格层面：不惧艰辛，不屈不挠的韧性。就像耸立在鉴湖里的“柯岩云骨”：“它的临危不惧，它的剑胆侠骨，都凝聚成一种坚韧不拔的绍兴精神。当我们抬头仰望它时，就能感受到造物主赐予我们的一种启示——那种石的筋骨、石的气韵、石的精神。勾践的胆魂、陆游的壮志、秋瑾的英武都可以从它身上找到答案。”三是智慧层面：善于思考，讲究谋略的精神。它来自绍兴那些深深的台门：“曲径可以锤炼意志，幽门可以陶铸缜密，高槛可以培养内敛，从高院大宅出来的绍兴人，有不少就成了绍兴师爷。”
　　我们可以注意到，许多绍兴的名人，他们跳出去的人生身后都有着一个“网眼”。它们是故乡留下的深刻印记。鲁迅弃医从文的动因是看了一场电影，根子是旧社会“国民劣根性”的刺激。而故乡，正是他观察社会黑暗的窗口。祥林嫂、阿Q、孔乙己这些《故乡》场景里的人物代表他作“立人”思想的发言，让鲁迅的声音传遍全世界，成为“塑造中国人民灵魂的巨匠”。因此，走进鲁迅故里，“你能把脉到鲁迅当年最真实的心跳。”会稽宛委山的“阳明洞”打开了王阳明“心学”的窗口，而沈园壁上的那首“钗头凤”，让“陆游也因此进入了中国爱情诗歌一个独特的历史坐标”。
　　读一部越文化史诗，应当“抬头仰望，低头思考”。追古思今，让人浮想联翩。故乡的呼唤在东汉催生出会稽太守马瑧修筑鉴湖的创意，也在今天市场经济大潮中催生出“重建水城”的环境革命。一个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的生态理念，擦亮了人们的眼睛。我想，这是不是就是新一代人的人生“网眼”呢？“五水共治”的时代创举，让河水变清，城市变美，人心变纯，生活变甜。我们的人生正在跳出污染和铜臭。
　　《文化圣旅》的书名让人读出作者对越文化的虔诚与珍视。是的，乡土文化是神圣的，高大的。《大风歌》曰：“威加海内兮归故乡”，人生的界面里，要删除的东西很多，永远删除不了的是故乡。
　　故乡打开人生的境界。面对故乡，我们大声地说出热爱。
　　听从故乡的呼唤，书写美好的人生。